第23章二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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糟了。
谢棠听见谢轻寒的心声有些无语,这他都能闻得出来!
这可不能怪她粗心大意,实在是她刚拿了一包云片糕咬一口,就看见他梦魇的用手去抠自己的眼珠子,血都抠出来了,再不阻止他能把眼珠子抠出来!
“阿棠?”他抓着她的手腕抬眼盯着她,被他抠出血的眼皮还在往下滴血,顺着他的眼尾滑下像泣血一般。
明明他看不见她,但有那么一瞬间门谢棠被他这样直勾勾盯着,竟有种要掉马的惊心感。
“宿主您难道不觉得您现在越长越像虚拟神女吗……”绿jj系统终于想起来这茬了,“您打从把灵丹当糖丸吃以后,就越长越像开了美颜……”不能再嗑灵丹了!
是吗?
谢棠自己没怎么留意,就觉得自己最近皮肤变好了,头发也乌黑浓密了。
他还在盯着她看,谢棠却已不慌了,反正他现在看不见,等他看见那日,说不定她已功成身退。
“哥哥好生吓人。”她抽了抽手,对他说:“坐着梦你差点把眼珠子抠下来,害的我把云片糕全掉了。”
云片糕?
谢棠就将他的手放在了床上,果然他摸到了散落在床上的云片糕,甜丝丝的味道沾满床褥。
他有些愣怔的摸着沾满糖霜的云片糕,困惑的喃喃:“方才我在梦中也闻到了云片糕的气味……”
阿棠就笑了一下,将她的手抽走说:“定然是你闻到了云片糕的味道,以为是在梦里闻到的,你梦糊涂了。”
是吗?
谢轻寒混乱的脑子全是这股甜味,竟真的分不清是梦里祂的,还是梦外的气味他以为是祂的。
混乱就对了。
谢棠起身去擦了手偷笑,有些小孩子尿床不就是以为在梦里上厕所吗?
“您说的小孩子不会是您自己吧?”绿jj系统问道。
胡说。
谢棠擦干净手,拧了一条帕子过来抱怨说:“绿苗就给我带了这一包云片糕,我才吃了一口,都怪你。”
谢轻寒的手被拉开,一条温热的帕子放在他掌心里,他听见阿棠说:“自己擦擦脸上的血,我给你找药膏。”
帕子柔软的在他掌心里慢慢展开,他瞧不见阿棠,可他能听见“叮叮咚咚”翻箱倒柜的声音,她在嘟嘟囔囔说:“在哪里?红药说是放在这个箱子里啊……”
在这一刻,他忽然发现阿棠在照顾他,他在被人照顾着。
他握着那帕子忽然觉得心慌,好像在做一场妄想的梦,不敢太开心,怕梦转瞬就逝。
“找到了。”白色的影子朝他走过来,停在他眼前,疑惑的问他:“怎么不擦?还要我来帮你吗?”
他愣怔在那里,只感觉到她真的伸手来拿掌心里的帕子,他慌忙拉住了她的手,低下头将眼睛上的血迹胡乱擦掉,她坐着了床边,衣袖坠在他的膝上。
“你抬头。”她对他说。
谢轻寒却将脸埋在帕子好半天,才慢慢抬起来,他闭着双眼将苍白的脸向她展露。
谢棠看见他发红的眼尾,和潮湿的睫毛,他哭了?
她用手指沾了膏药,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眼皮的伤口上,看见他的眼泪无声无息从眼尾滑落。
他喉咙涩涩的滚动,喃喃一般哑声说:“阿棠,你……不必对我这样好。”
他是不配的,阿棠终有一天会知道他才是真正的修罗圣女之子,他身上流淌的是肮脏的修罗魔血,他配不上谢爹爹送给他的无垢剑,亦配不上谢家父女对他这样好。
他对阿棠好是应当的,谢爹爹是这世上唯一拿他当人看的,人人都想杀了他这个魔种,只有谢爹爹将襁褓中的他藏起来养大,教他识字读书学剑法,甚至为了他能够入仙宗,拜沈兰时为师,不惜对外声称他是他的儿子。
谢爹爹这一生光明磊落,爱护妻女,从未做过对不起亡妻爱女之事,却为了他背负“伪君子”这样的指责,所以他从不怪阿棠恨他、厌恶他,她只是个小小女孩儿,怎么会不恨他这个“私生子”。
谢爹爹到死都在为他着想,怕他暴露身世,死也将他母亲的遗物藏在衣袖里……
他这一生,把这条命报还给谢家都不够。
阿棠不必对他好,她只需要好好的长大,活下去,再不要为任何人吃苦头了。
“哥哥。”阿棠突然叫他。
她手指轻轻的抚摸过他的眼皮,静静的说:“从前我恨你抢走了爹爹,但爹爹走了,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了,你是我唯一的亲人。”
谢轻寒鼻尖愈发的红了,他睁开眼满是泪水,阿棠真的把他当成亲人了……
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阿棠的脸,哑声说:“哥哥会护着你。”什么也不必怕了,哪怕他成魔阿棠再次恨他也没有关系,他会为她扫平一切。
谢棠却一脸疑惑,为什么反派的仇恨值没有减?还是百分之五十?难道这不感人吗???
反派他都感动哭了!他怎么可能还恨阿棠啊!系统有没有搞错?
“宿主别着急!”绿jj系统马上调出系统数据查看,赫然发现反派的仇恨度,在反派刚刚醒过来那一刻变样了。
变成了——[反派仇恨(爱意)度:50/100]。
这是什么提示吗?是在说反派对原主的仇恨其实根本就是爱恨交加?写做仇恨,实为爱意。
可是这也不对啊,反派现在应该格外疼爱这个妹妹才对,怎么可能就定格在百分之五十不动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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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宝殿的禅房之中。
“糊涂!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人坐在榻上,重重的拍了案几指着面前跪下的少年,气怒道:“你亲自去送!”
跪在榻边的少年正是裴问月,他抬起头欲言又止的道:“祖父您别动气,气坏了身子。”
“你、你怎么这般糊涂!”老僧人气的道:“这世间门有几人有幸得见金翅大使?你既亲眼所见玄度大师得金翅大使相送便突破瓶颈大乘了,便该明白啊!那小小女儿绝非凡人,金翅大使供她随意驱使,万宗门师祖紫君仙师供着,玄度大师敬着,这必是比他们还要了得的人物,你竟不抓住机缘,反倒摆起谱来了!”
老僧人朝门外一指:“去将送餐饭之人叫回来,你亲自去送!”
门外站着的暗卫拎着重新装满的食盒不敢说话。
裴问月却心中愈发堵着气,闷闷道:“并非孙儿摆谱,孙儿已去送过一趟了,可是……出了点差错,叫她赶出来了。”
“赶出去就再去!”老僧人直接道:“哪怕她再将你赶出来,你也要客客气气再去,直到她肯见你。”
裴问月却不甘不服:“我是大巽的天子,若我做到这种地步且不是让天下人耻笑?”
老僧人气的捶床褥,指着他道:“你以为你觉醒灵根,年纪轻轻就修到结丹很了得了是不是?你以为如今这天下还是从前的天下吗?”
灵气复苏,天下无数人灵根觉醒,如今已不是从前的低武天下,曾经一个修罗圣女便可让万军覆没。
不然他怎会一把年纪了,还要带着孙子拜入金山寺,做一个小小弟子?因为大巽皇室之中,裴问月是唯一灵根觉醒者,他是皇室的希望。
老僧人盯着年轻气盛的孙子,缓下这口气,对他道:“得修罗圣女者得天下,这句话你可还记得?”
裴问月点头,他自然记得,千军万马葬送在一个女子手中,天下人都会记得,不然他怎会千方百计也要找到修罗魔转世的温纯?
他怎会不明白祖父的意思,如今是高武天下,得修仙大能者才能安定天下。
“得修罗圣女得天下,而那小小谢家女郎是玄度大师口中,能斩杀修罗魔帝的寓言救世者,你得罪她?”老僧人方才就听完了裴问月告诉他金山寺发生的事,“你还觉得讨好她会令人耻笑?”
裴问月不答话,他怎能不明白,他早就试图去笼络谢棠了,可是……
他想起当时鬼迷心窍一般去触碰她的脸,被她打出门便尴尬异常,实在是厚不下脸皮再去送餐食,这才让其他人去送。
“我们之间门发生了些误会。”裴问月只能这样说。
“那就去道歉,去解释清楚。”老僧人掀开了被褥,对他道:“将四轮车推进来,我陪你同去。”
裴问月惊的抬头,可已是阻拦不住祖父,只好硬着头皮将四轮车推进来,安置好祖父,提着食盒再次去往九重阁。
步步沉重,好容易到了九重殿之上,发现玄度住持在。
裴问月推着四轮车上的祖父停在禅房门外,禅房内玄度住持在与谢棠以及谢轻寒说话。
“贫僧已吩咐下去,明日重九日正是臧一仙师飞升之日,也是半生莲灵气最旺盛的一日。”玄度住持说:“明日贫僧与几位师弟尽力一试,为谢弟子再塑肉身。”
“劳烦大师与金山寺诸位前辈。”是男子虚脱的声音。
想来是谢轻寒。
门依旧是半开着,裴问月朝里面瞧,想看看仙宗第一弟子谢轻寒如今是何模样了,可第一眼先看见了坐在床边的谢棠,她竟又换了新的衣裙,鹅黄色的软纱衣裙,头发也是新梳过的流云髻,簪着明黄色的花朵发簪,将她衬出了鲜嫩的娇气。
他禁不住的瞧着她,她靠在椅子里正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,在里面挑拣出晶莹剔透的糕点来吃,细白的指尖上沾着零星的糖霜,娇艳欲滴……
一道目光冷飕飕的朝他过来。
裴问月猝不及防对上了榻上苍白男子的视线,是谢轻寒。
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那视线寒气逼人,他忙收回了眼。
房中的玄度大师也看到了他们,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谢棠笑着幽幽说:“还得劳烦玄度大师找人来将这门修一修,年久失修无法上锁,实在是不安全。”
裴问月的耳朵顿时红了,她此话不就是在讥讽他之前不请自入吗?
四轮车里的祖父却伸手拽了他一下,低声道:“还不行礼?”
裴问月咬咬牙,忍下讥讽朝房中规规矩矩的行礼:“弟子见过师父,谢姑娘、谢师兄。”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门口:“弟子前来送餐食。”
“拿进去。”老僧人低声又道。
裴问月一时间门只觉得自己像个仆人!
又听见祖父在身后客客气气的道:“贫僧玄宁,方才听闻问月无礼冒犯了谢姑娘打翻了餐饭,特来致歉。”
祖父都这样客气,他只好重新拎起食盒,再次跨入了那扇门,背后祖父的视线太过炙热,他不得不低着头向谢棠道:“方才是我唐突冒犯了谢姑娘,还请谢姑娘勿怪。”将食盒放在了她不远处的桌子上。
“唐突冒犯?”谢轻寒笑着轻轻问阿棠,“方才发生了什么吗?阿棠。”
谢棠瞧着裴问月一阵红一阵白的脸,并没有说什么,倒不是顾虑裴问月,而是顾虑玄度大师,大师是个好大师,裴问月是他的弟子,她就不当面和他斤斤计较了,小事一件而已。
“没什么,一点小事罢了。”谢棠嗅了嗅,好香啊。
裴问月倒是没想到谢棠会这样答,他还以为谢棠会在玄度师父面前让他难堪……
他刚想退下,殿外的祖父便又说:“谢姑娘大人大量不予计较,问月却当诚心致歉,这些日子便让问月照顾谢姑娘饮食起居,谢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差使他。”
他真成谢棠的奴仆了!
“替谢姑娘布菜。”祖父又道。
裴问月气的手抖,从小到大他最多只给祖父盛过汤,连玄度师父都不会差使他。
偏那谢棠也没有客气客气说,她自己来。
他只好低着头打开食盒,将一样样饭菜端出来摆在桌子上,将碗筷摆好,冷冰冰的说:“谢姑娘请慢用。”
玄度师父也说:“谢姑娘还不曾用午饭?那便先用饭吧。”
她倒是真的过来坐在了桌边,擦擦手扫了一眼饭菜说:“有芫荽啊。”
“谢姑娘忌口芫荽?”祖父在外道:“问月,记下。”
裴问月咬碎后槽牙应是。
榻上的谢轻寒眨了眨眼,目光模糊的垂下去,裴问月,人皇在金山寺时的名字,外面的老者应该便是裴问月的祖父,宁康太上皇了。
他能察觉到裴问月一直在偷偷看阿棠,这令他非常不适。
人皇不是喜欢沈玉琢吗?
他轻轻蹙眉,才赶走温纯,离开沈兰时,阿棠就又被这小子盯上了,他要快些好起来将这些会伤害阿棠的人,杀干净。
他再抬起眼又恢复了笑容:“我替阿棠谢过两位的照拂。”
好会演的变态。
谢棠吃了一口糯米藕赞叹道。
“叮”
——[女主气运加2,64/100]。
绿jj系统这次却不吃惊,那禅房外坐在轮椅里的老僧人肯定是太上皇了,原文里沈玉琢讨好攻略的太上皇,现在巴巴的赶来讨好宿主,女主气运加2毫不意外。
他只感叹一句:“宿主的马甲可千万别露馅……现在全仙宗都认为您是紫君仙师的仙缘神人,是仙宗未来的大人物,是神女,您可一定不能掉马……”
不然这女主气运只怕全扣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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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出禅房后,裴问月推着祖父离开,祖父又问他:“你可留意了谢姑娘喜欢吃什么?”
“……”裴问月忍着气道:“孙儿不曾留意。”
“愚笨。”玄宁恨铁不成钢的骂他道:“今夜送晚膳之时你好好留意。”他这个孙子就是太过平顺了,生来没多久灵根觉醒,被万众期待着长大,不曾经历宫中的勾心斗角、尔虞我诈,根本他当年为登上皇位用了多少心机和手段。
“你便将她当成能够庇佑大巽免受魔道侵犯的神灵。”玄宁叹声道:“若她真是寓言中的救世之人,为了大巽,你日日侍奉,用尽手段也要将她留在身边。”
裴问月抬头望着阳光单薄的天际,应了一声,那天际薄薄的金光像她的衣裙,若她真是寓言之人,他是该倾其所有留住她。
夜里裴问月再次亲自去送膳食,这次却连进门的机会也没有。
谢轻寒只在房中说:“问月师弟放在门口便好,阿棠暂时不方便。”
不方便?
他站在门外,看着已经修好的紧闭房门,屋子里透出烛光,也透出淅淅沥沥的水声,她在做什么不方便?
洗漱?沐浴更衣?
她已经这样大了,还毫不避讳的和哥哥共处一室这么久,合适吗?
他放下食盒,心中微妙的不快。
回到三宝殿,祖父却还质问他,为何回来的这么快?
他倒是想多留!
他实在听的气闷,便离了三宝殿往正殿去,想要打坐修行,才刚刚在佛前坐下,便嗅到一丝丝难以察觉的血腥气。
那血腥气像是从殿外传出来的。
他睁开眼,寻着气味刚刚跨出主殿,玄度师父禅房的灯就亮了起来。
“师父也闻到了?”他闻到。
玄度师父在房中开口道:“去山门看看,有人来了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裴问月掠身朝山门奔去,才落地便听见紧闭的山门被人“咚咚”撞动。
有女人的声音在外哭道:“玄度大师!大师开门!魔道屠杀了红山村,救救他们吧!”
裴问月立刻将山门打开,沉重的山门刚刚打开,一道鲜红的身影从门外跌进来。
他慌忙伸手接住,才发现怀里红衣女子的身上全是血污:“姑娘……”
怀里人猛然抬起头,冰凉的手抓在他的手臂上。
他看见一张泪水涟涟的脸,黑白分明的眼睛,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他手臂里瑟瑟发抖的哭着说:“救救他们吧,魔道杀了很多很多人,温纯为了救人被困住了……我、我要见玄度大师,求你带我去,求你带我去……”
她哭的那么可怜,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。
裴问月托起她瑟瑟发抖的身体道:“别害怕,我带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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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重阁的禅房内。
正在梳头的谢棠站了起来,那乌黑的发丝就从谢轻寒的手指里溜走。
谢轻寒握着梳子抬头“望”她,轻轻叹了一口气,他自然也听到了九重阁下面的动静,女子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。
那个声音他听了太多次了,除了沈玉琢还能有谁。
他知道她与温纯肯定会来,因为原本该在这里的就是沈玉琢与温纯,被半生莲重塑肉身的……也该是温纯,不该是他。
只是,他还没有替阿棠梳好新发髻。
谢棠垂了垂眼看他,他的心声她全听到了,原来谢轻寒知道金山寺原文里的这段剧情吗?
半生莲重塑肉身的,原文里是温纯?
“我想起来一点信息!”绿jj系统忙道:“原文里后期温纯魔帝转世的身世被公之于众,但是!玄度大师和整个金山寺站出来为他撑腰,告诉众人他已是佛心莲骨,早就不再是魔血魔骨,他在金山寺时还救了几个村子的村民,将金山寺这个地图里的威望值刷满了,狠狠的打了众人的脸。顺便对照了一下已经堕入魔道的谢轻寒。”
是什么虽修罗魔转世,却与命运抗衡脱胎换骨。
“佛心我知道是他修行了佛门经法,是佛门根骨。但那个莲骨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金山寺时,用半生莲重塑了肉身。”绿jj系统也不敢确定。
谢棠心里却明白个七七八八,对谢轻寒道:“你等我一会儿,我去听听就来。”
说完转身出了房门。
谢轻寒有心想叫住她,却到底没有开口,不可以,他不可以干涉阿棠太多,阿棠不喜欢被管着。
他垂眼手指慢慢拨动着木梳上的齿,细密的齿陷在他的指腹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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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棠一路开着【监听】到主殿外时已听清楚了来龙去脉——温纯带着沈玉琢逃离万宗门之后,就遇上了一伙魔道魔修,听到他们说要去参加魔帝的喜宴。
便一路暗中跟着他们,一直跟到了红山村附近,发现许多魔修赶来此地参加魔帝喜宴,而他们口中的魔帝是谁,他们全然不知,只知道魔帝要娶亲,会将红山村附近所有村子的村民抓来给他们吸血食肉,宴请他们。
温纯和沈玉琢为了阻止他们残害无辜村民大战了一场,却寡不敌众,温纯被困村子里,让她逃了出来。
她才赶来金山寺求救,因为金山寺离红山村最近。
这很合理。
沈玉琢哭着在求玄度大师前去除魔救温纯,哭着说道:“难道大师要为了救大师兄一人,就不顾村子里那么多条人命吗?大师兄就不能多等一日吗?”
这就不太合理了,明日重九日,是最合适替谢轻寒重塑肉身之日,沈玉琢偏偏在这个时候赶来,谢棠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触发什么剧情,赶着时间门来阻止谢轻寒用半生莲重塑肉身。
毕竟原文里半生莲可能是男主温纯的机缘。
主殿里,裴问月开口叫了一句:“师父……”其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,身后就有人跨进来,带着浅淡的莲香。
他回头看见谢棠穿着一身刺玫红色的衣裙走进来,乌黑的发只松松挽着,未带任何钗环。
“不必玄度大师前去。”谢棠看也没看他一眼,衣带飘飘的直接走到殿中,垂眼看了一下哭泣的沈玉琢道:“我去即可。”
沈玉琢也看着她,脸上泪水盈盈:“师姐我知道你剑法厉害,但是人命关天,红山村那里不止十数个魔修,还有修为在元婴期以上的魔帝。”
谢棠抬起眼望向玄度住持道:“玄度大师不必担心,我既敢开这个口,就是有把握的。”
“宿主你好勇啊。”绿jj系统也忙道:“连温纯都困住了,那肯定不简单,我们不知道剧情,万一您去了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?”
不是她勇,是她深知仙侠文的套路,男主在的地方,多么厉害的反派都是为男主准备的经验包、爽剧情,必定邪不能胜男主。
况且不是说,男主和沈玉琢在金山寺救了几个村子的人命吗?她猜就是这个情节。
这么好的装杯机会,她不上谁上?
她抬手一展,顺便点开商场购买道具——【百鸟朝凤】。
夜空中,她的紫色灵剑蛟龙一般划破黑暗飞腾而来,在落入她手中的刹那,殿外的夜空中百鸟齐齐鸣叫腾飞而出,一只华彩流转的凤鸟在一群飞鸟之中扇动翅膀,带着扇动落叶,盘旋在主殿之外。
华彩飘零如莲花。
所有弟子看出去,裴问月也吃惊的看着夜空中绚丽的凤鸟,啼鸣的百鸟,只觉得宛如梦境一般。
谢棠朝玄度大师拱手:“玄度大师,我哥哥若是错过明日就要再等一年。若大师信我,此事交给我,我会尽力绝不让魔道滥杀一人。”
她握着灵剑,光华流转在她身周,目光中满是悲悯之色说:“我哥哥就交给大师了。”
玄度望着她,心中充满了笃定,若是她一定可以渡魔道,救苍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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