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你的真的疯了。”一贯以来嬉皮笑脸的老三，刷的一声收起了扇子。

雾白从未见过三哥发火。

那张浓妆艳抹的脸，都看不清原来的五官，但是明显感觉到了三哥的怒意。

他正常说话的声音，就非常男性。

顶着那张花魁妆容的脸，看起来十分违和。

费柏原的枪口对准了他。

他也没躲闪，踩着木屐鞋，不退不让地看着他，语气略有讥讽：“就为了一个傅云枭，伤害陪了你这么多年的朋友，值？”

像是被戳中了痛处，踩到了尾巴，费柏原忽然狰狞起来，“你敢挑衅我？！”

“我不是挑衅你。”老三看着他，一字一顿地说，“大哥，都多少年了，你不能放下你的执念吗？真的爱，就放手啊？他幸福了不就好了吗？为什么一定要得到？是，我们的命都是大哥救的，但是这些年，还的不够？如果不是因为把你当大哥，我们何必任劳任怨？你真当是怕了你才听你的话？你能不能清醒一点？执念这么深，我看你需要去精神病院治治脑子！”

这是雾白第一次看三哥发火。

真的，以前三哥都是嬉皮笑脸的，从来没发过火。

她印象里，三哥是最不正经那个。

却没想到，三哥竟然胆子这么大！当着大哥的面让他去治治脑子！

她太佩服了！

甚至想原地起来给三哥鼓个掌。

结果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，疼的她龇牙咧嘴又躺下了。

费柏原被他这一番话刺激的着实不轻。

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。

那张俊美的脸，此刻五官都拧了起来，完全要爆炸的模样。

“你知道了什么！？”他阴森森地发问，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。

老三面色平静，“无意窥探，不小心知道了一些。”

闻言。

费柏原盯着他看了数十秒。

忽然放声大笑起来。

那笑声，近乎癫狂，真跟精神病人差不多。

笑完后，他握着手枪，子弹开始乱飞。

老三全躲开了，他才不傻傻地站在那给人打，他又不是傻比。

那可是子弹诶，又不是小石子。

他这么每秒的身体，怎么能被这种东西贯穿？多难看啊。

他躲一次，费柏原就怒一分。

那种被人窥探到了他内心最隐秘东西的愤怒，已经足够让他想要杀人灭口。

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理智的缘故，竟都被老三尽数躲去。

直到——

一把尖锐的瑞士刀，破空而来，忽然插到了自己的胸口。

费柏原难以置信地低头，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把银灿灿的瑞士刀——

是老四十六岁生日的时候，他送给老四的。

他没设防，甚至完全想不到，向来以他为中心的小四，竟然会对他出手。

他缓缓抬起头，看见小四冷静苍白的脸，就在不远处。

“刀上涂药了。”圣诞树还保持着丢掷刀的姿势，眸光平静地继续说，“大哥，抱歉，你已经疯了，先冷静冷静吧。”

刀刃上有镇定剂。

他向来的骑射的好手。

且精通医理。

眼下这情况，他是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。

兄弟们自相残杀，这不是疯了是什么？

他会亲自把大哥送去精神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