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念瞥见她那副紧张的样子，笑了，笑容却不达眼底，声音听不出情绪，挺懒散的跟仲一流说话：“谁？”

“今年药剂协会新成员质量不大行，不如往届好。我们只能在矮子里找高个儿，找了一个。你也听说过，我之前跟你提起过问你有没有时间带一带的那个新人，江纤柔。”

仲一流跟她向来有话就说，没有顾忌，也就多说了几句。

“今年选中的人是她。”

“说起来她跟你还在同一个地方，也是清大出来的。我也有考虑这一点，想着给你们Z国多培养几个人才出来，罗伯特跟我提的时候，我才把这个名额给她。”

“江纤柔这个新人有一定的上进心，只可惜心思没全用在学术上，天赋吧，不过尔尔，跟你肯定没得比。”

仲一流说话很直观。

一点没有委婉的意思。

毕竟江纤柔不过是药剂协会新进去的一个普通成员，仲一流作为药剂协会的院长他点评一个新成员还不需要委婉。

他能记住这一届的新成员里有江纤柔这么一个人，都算江纤柔的荣幸！

此刻这一份荣幸却让江纤柔高兴不起来。

因为仲一流后面跟乔念说的那些话太刺耳了，她有些挂不住面子。

尽管如此，她亲耳听到今年药剂协会要把去独立洲的名额给她，江纤柔还是不能抑制自己内心的狂喜。

然而下一秒乔念就让她就从天堂跌入地狱。

“换个人。”

仲一流一头雾水：“换谁？你要去么？”

江纤柔立刻死死地盯着女生看。

仲一流还在说话：“你要去当然是最好的，不过我想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去。”

乔念也笑了，懒懒散散的说：“我不去。随便换谁，只要不要江纤柔去，谁去都行。”

“她得罪你了？”仲一流好奇的问。

乔念坦荡的承认：“恩，得罪了，她把我得罪的挺厉害的。”

“哦，这样啊。”

仲一流也就好奇问一下，毕竟他了解乔念的性格不是一个容易被得罪的人。

他只是纳闷自己协会这个新成员有什么本事能得罪到乔念。

不过他对药物研究以外的事情都不算特别感兴趣，简单问一问，听到答案就算了：“行，我换个人。”

“…我本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想给她一个机会，既然她得罪了你，那就算了，反正距离去独立洲还有一段时间，我让下面的人再选一个出来。”

乔念跟他说了声‘谢谢’就挂了电话。

江家鸦雀无声。

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。

唐婉茹脸都绿了。

江纤柔已经不是脸色难看那么简单，她整个人宛如掉进水里，脸色惨白惨白，唇色也是惨白的，全身都在发抖，看乔念的眼神仿佛能吃人。

“乔念，你在干什么！”

江纤柔的声音压抑着颤抖，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一点，可这种情况下，她别说平静了，她甚至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。

如果她一开始不知道药剂协会原定的名额是她还好，也许心头会好受一点。

可亲耳听到自己被选中，然而又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…这种身心上的极致打击，江纤柔几乎要被击垮掉。